他在沙发上躺了很久很久,一直盯着头顶的蝴蝶吊灯。
如果他能看见超自然事物的话,应该也能看到我坐在蝴蝶的翅膀上看着他。
这是我和他结婚前去买的,我很喜欢。
奇迹般的,他也对这个蝴蝶吊灯爱不释手。
那时我为自己终于和他达成一个共识而欣喜,殊不知他的心上人就叫胡蝶。
我曾在婚后吃醋的时候问过他关于初恋的问题。
他躺在沙发上,臂弯里枕着我。
愣愣地看着天花板,说:“我的初恋,变成蝴蝶飞走了。”
我的心一紧,迸发了更多的奉献欲。
我亲着他的眼睛,一遍又一遍开导他。
“我做你的蝴蝶好不好?”
“我爸妈都说我是我们家最开朗的人,我一定可以让你开心的!”
他没说话,只是抱着我颤抖。
伏在我的胸膛听心跳。
双手捏紧我,就算很痛我也没有叫他放开。
因为我把他的隐忍恨意解成了被我感动。
坠入爱河就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。
这也活该我后面被他害成这样。
大约看了一个小时,南贺亭终于有了进一步的打算。
我并不打算跟着他一起去,但我好像只能跟在他一米内的地方。
我现在浴室门口,听里面的水声。
一分钟后瓶瓶罐罐落地的声音响起,我才顿觉毛骨悚然。
我飞一般打开门,看到了双目血红的南贺亭。
他对着整个浴室的猩红,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扭曲的神情。
我死得措不及防。
别墅里也没有其他人,要不是南贺亭的助折返拿文件。
也不会那么快发现我的死讯。
从我死去到烧成灰,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。
大家都忽略了,我死的地方还没有清。
于是南贺亭现在看到的浴室,简直是妥妥的凶杀案现场。
“宴明媚!”
他对着空气吼了一声。
吼得我差点再度灵魂出窍。
“这么大声做什么….”
我在一旁嘟囔。
在我身体软下来之后我就浸入了浴缸里。
外面也没有多脏啊,自己清扫一下不行吗?
可南贺亭显然听不到我的嘟囔,也丝毫没有清的意识。